等到景彦庭洗完澡,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,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,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,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。
看见那位老人的瞬间霍祁然就认了出来,主动站起身来打了招呼:吴爷爷?
这一系列的检查做下来,再拿到报告,已经是下午两点多。
景彦庭苦笑了一声,是啊,我这身体,不中用了,从回国的时候起,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,还能再见到小厘,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,已经足够了
他看着景厘,嘴唇动了动,有些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:
事已至此,景厘也不再说什么,陪着景彦庭坐上了车子后座。
可是还没等指甲剪完,景彦庭先开了口:你去哥大,是念的艺术吗?
景彦庭安静地坐着,一垂眸,视线就落在她的头顶。
爸爸,我长大了,我不需要你照顾我,我可以照顾你。景厘轻轻地敲着门,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,快乐地生活——